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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怜】原来是你-37

女相设定,不喜误入。

看看谁来捉奸了?

前文

“殿下,你把这些旧物都翻出来做什么?”

看着满床小铃铛小时候的衣物和玩具,风信一脸不解。

谢怜翻拣的动作一顿,道:“随便看看嘛……小铃铛不在,你就当我睹物思人了。”

睹物思人不假,但她还是莫名心虚,因为,翻出这些旧物,主要还是想拿给花城看女儿小时候的东西,算是弥补一下他心里的遗憾。

风信听了,便没说什么了,帮忙搬来装满杂物的箱子,里面俱是小铃铛更小时玩过的玩具。

慕情有点洁癖,起先还不太乐意把东西都摊开来,但看着小铃铛穿过的小衣裳,睡过的摇篮,不住想起那孩子在襁褓里时的模样,表情居然柔和不少,动作轻柔地捻起一件她亲手缝制的小肚兜,摸了又摸。

谢怜瞧见她的神色,笑了,拿起一件小斗篷,抖了抖,道:“我最喜欢这件了。小铃铛穿起来特别好看。”

这件斗篷也是慕情做的,大红的缎面上,是繁复漂亮的花纹,边缘一圈雪白,是密实而柔软的狐狸毛,领口缀着两颗毛茸茸的球儿,精致贵气中带着几分俏皮可爱,大人披在身上,只能盖到屁股,裹住小奶娃,放在臂弯里一抱,就是毛乎乎热融融的一团,一个让人心里直发软的小宝贝。

慕情挨了夸,嘴上矜持地道:“也还好吧。”

但眼角眉梢上,有了点得意的样子。

谢怜夸得很真心实意,继续道:“这件很漂亮啊,可惜她穿了没多久就收起来了。”

又拿起一件小衣服,摊开来一看,不禁叹道:“这也太小了,她小时候那么小只的吗?简直像小猫了。”

慕情一眼就认出那是小铃铛刚出生那会儿穿的,道:“小孩一天一个样,你看惯了她现在的样子,自然觉得以前的衣服小了。”

是这个理,但谢怜还是觉得很神奇,看着手里的衣裳,那么轻轻薄薄的一小件,只能盖住她的小腹,透过它,她似乎又触碰到了当年那个软软的婴孩,那么小那么嫩,碰都不敢用力碰,就怕弄痛了她,现在呢,倒是皮实得很,一蹦一跳的,扑上来抱住你的肚子,不暗暗使点力气,人都要被扑个踉跄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长大,从呜呜啊啊的婴儿啼哭,到小孩儿满嘴叽叽喳喳的胡话,让你耳边没个清净,十分吵闹,但听到那把稚嫩的嗓音,撒娇一样地喊着娘亲,心一下子就软了,想亲亲她,抱抱她,一辈子都不放开。

谢怜面上的笑淡了,盯着女儿的旧衣发起了呆。

她不曾和女儿分开那么久,看不见,摸不着的,虽说时不时能用银蝶听到她的声音,但她还是想她了。

慕情和风信对视一眼,朝她努努嘴,意思是,你说几句。风信不知说什么才好,抓了抓头发,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握拳道:“殿下,要不下一次,咱们三个一起逃出去,去见小公主吧!”

慕情还以为她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听了这句话立刻狂翻白眼,道:“那可太好了,我们走了,国师又有得忙了,你看她会不会罚公主府的其他宫人?”

这还真不好说。

风信被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还不好说什么,默默坐了回去。

慕情淡然道:“我劝你还是别想着那种会惹怒国师大人的法子了。”

但是,等白无相同意谢怜自由出入仙乐宫,好像也不太可能。

三个人一同叹了口气。

风信想到什么,又道:“殿下,你那位……三郎,就真的那么坐得住,等着你回去吗?”

孩子她爹当然坐不住,他人已是追到这儿来了,甚至每天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和我私会。

谢怜没敢说,也没好意思说,脑子里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张脸顿时涨红了。

慕情很莫名其妙,道:“你很热吗?”

谢怜干笑道:“没有,还好,还好。”

又对风信道:“你们也知道,我是不可能让他跟着我回来的。所以我特地叮嘱过他,让他耐心等待,他……他很听我话的。”

话到后面,越说越心虚,生怕多说多错,她赶紧拿起一件小衣裳,道:“原来这件在这里,我还以为慕情你扔了呢。”

虽是为了转移话题刻意提的,但她话里的惊喜是真的,那小衣裳是小铃铛出生前,慕情便做好了的,因为不知孩子是男是女,便做的是男娃女娃都合适的样式,然而小铃铛一出生,她立刻又赶制了不少新的衣裳,花样和款式更多,都是女娃儿穿的,颜色鲜丽活泼,漂漂亮亮的,于是原来的衣裳,便闲置了,统共也就穿了一两回。

谢怜倒是挺喜欢的,颜色素是素了点,但这是小铃铛第一件穿的衣裳,总是不一样的,把脸埋上去嗅了嗅,似乎还能闻到一点小婴儿的奶香,这股气味,女儿身上已是淡了,颇有几分怀念。她不禁想到花城,他对气味那么敏感,定是体会更多,心里迫不及待起来,想把这些衣裳都捧到花城面前,让他闻一闻了。

慕情道:“小殿下的衣裳,我都收好了的。一件也不会少。”

其实,按照她的性子,有些东西若是无用了,向来是该扔便扔,但小铃铛的东西不一样,每一件都代表着她的一份成长,里面全是舍不得丢弃的回忆,自然是要好好藏起来的宝物了。

谢怜微微一笑,又翻了几件衣裳,说是旧物,但大都新得很,不是保存得好,就是穿了没几回,不住叹道:“东西都是好的,就这么放着,真是可惜了。”

慕情道:“放着有何不可?”

谢怜没想太多,顺口接道:“明明还可以用的啊。”

慕情眼神闪过一道犀利的光,问道:“你想给谁用?”

谢怜一愣,迷茫道:“没有啊?”

风信也很迷茫,道:“怎么了?”

慕情盯着谢怜看了一会儿,又恢复一脸的淡然,道:“没有就好。”

另外两人摸不着头脑,很快便没在意了,谁知慕情又来了一句:“想来,殿下你也是不会再想生一个的。”

风信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笑话,差点喷出来,道:“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了!也不想想殿下本是……”

结果目光扫到谢怜那张红透的脸蛋,话就卡住了。

场面静默下来,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言。

先出声的是慕情,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不会,还想再生一个吧?”

谢怜疯狂摆手,道:“没有的事!我没想过,真的,你们信我!”

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撒谎。

她分明是想过的。在那些粘液从她腿间滑落出来时,她想过,在她将手指插入挽留过花城的部位时,她也想过。想着,若是又有了,孩子最好是像花城。

小花城,会是什么样的呢?只要想到这里,她就停不下来,完全入迷了。

谢怜捏住手心里的小衣裳,红着一张脸,闭嘴了。

瞧着像是心虚了,十分的可疑。

对面两人见她如此,一个眼角抽搐,一个青筋暴起,再次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才有人说话,这一回,是风信,她成功地克制住了咆哮的冲动,道:“殿下,我问个问题。你觉得,你现在的内心……呃,是偏向哪一方?”

语气和措辞都很小心,仿佛是怕她受到刺激,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谢怜揉了揉眉心,又叹了口气,“我觉得,我还是那个我,没有任何改变。总之,你们不要多想。”

慕情却不肯含糊过去,道:“殿下,就算你没有这个想法,但你那个三郎呢?”

谢怜简直头大了,道:“三郎就更不会了!他……”

两人死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谢怜臊死了,因为,好死不死的,这个话题,偏偏是她和花城那日在书房里偷欢时谈论到的,以至于一提到生孩子的事情,她就想到一些没羞没臊的画面,而在人前勾起这种回忆,真不是一般的羞耻!

她知道不自然的反应只能惹来怀疑,便强行镇定下来,诚恳地道:“他说过,不会的。他一直都很尊重我,不会做我不愿做的事情,反正,就是这样……你们不要那么想他。”

风信似乎相信了,神色冷静下来,慕情却仍是一脸的怀疑,道:“你们已经把话题深入到这种程度了吗?”

又是一顿,神色更微妙了,道:“不对,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谈到二胎问题的?”

谢怜也想学着风信来一句“我操了!”,她是真的没想到慕情竟是敏锐至此,感觉整张脸又隐隐地要发热了,连忙装作头疼的样子,道:“好了,到此为止吧,眼下事情都没解决,我和三郎甚至还没成亲,你们现在就担心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慕情却气势很足地道:“是啊,你和他还没成亲就已经有了小铃铛殿下了,将来成了亲,那还得了?”

当真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谢怜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但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反倒是豁出去了,缓了缓,道:“就算……就算真的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这回轮到慕情说不出话了。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一对恩爱的夫妻,想不想生娃,生几个,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旁人哪有插手和干涉的余地?

但问题是……

风信叫道:“但是,殿下,你是……!”

你是男的啊!

谢怜扶额,忙比了个停的手势,道:“好了,打住。”

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斟酌一下,又语气认真地道:“其实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所以,我不好现在就下定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做的事情,都是发自本心的。你们不用担心。”

风信似乎没有打算放弃挽救失智青年,还想说点什么,慕情却拉住了她,道:“行了。既然殿下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她又转头,对谢怜道:“殿下,你知道现在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子吗?”

谢怜很想说,要不你还是别说了,但还是礼貌地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慕情直言道:“活脱脱的鬼迷心窍了。要说你被狐狸精迷住了,我都是信的。”

风信在一旁用力点头。

慕情继续道:“我是越来越好奇你那位花城是何方神圣了,能把你给迷成这样。”

这话说得谢怜面上一热,而且热了好一会儿,她嘴上无力地反驳:“你们不要说得我很那啥似的好吗?”

两位友人均是摇头,一脸你没救了的神色。

然后,当晚,狐狸精就钻入了公主的卧房,听到公主捧着银蝶小声说道:“方才我和我朋友谈论的那些话,你要保密呀。”

狐狸精挑了挑眉,欣赏了一会儿公主和不会说话的小生灵讲悄悄话的模样,才无声无息地走过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掀起面具,吹了吹她的耳朵,幽幽地道:“什么话不能给人听见,能和我说说吗?”

谢怜:“……”

好在她是不怕吓的,没尖叫出声,还有挽回的余地。她轻咳一声,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姑娘家的私房话,你一个大男人,不好给你听到的。”

完全就是瞎说。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花城笑了一下,道:“所以,姐姐的真实性别,便是女子了?”

谢怜:“……”

果然,花城私底下,对她的真实性别,是有过猜测的。

那是当然的,一个人忽男忽女的,如此特殊的体质,正常人都会好奇,她到底是男是女,何况,以他俩这样的关系,花城直到现在才顺着她的话随口一问,已是很有风度了。

但说实话,花城这么一问,她就不太好糊弄他了。想了又想,最后心里一横,心道大不了说自己习惯变男变女,已无所谓性别了,但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问道:“那你,是希望我是男子,还是女子呢?”

花城眨了眨眼,一笑,松开她,转而去拉她的手,道:“我说过,殿下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谢怜抬脸,在银蝶光芒的照耀下,凝视那张俊美的脸孔,又听他接着道:“但我希望,不论是男子的你,还是女子的你,都能活得快乐,活得自由。”

她愣住,心脏猛地一跳。

银蝶扑扇下,那异色的瞳孔,似有光在闪烁,妖异而温柔,只是对上视线,便什么都信了。心里热热的,像要化开来,把包裹起来的秘密,一点一点地袒露出来,她张了张唇,道:“其实,我……”

花城却将食指竖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笑道:“我猜,这是很多想说的话里的一部分,对吗?”

谢怜没想到他这时候还能记起他们的约定,心里松软开来,又温温热热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他看她神色,便知猜对了,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我不急。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

谢怜莞尔,这下是真的放松了,道:“好。”

想起准备了一些东西要给他看,心里欢快起来,拉着他,快步走到床边,道:“你看。”

银蝶也飞扑而至,身上银光暴涨一圈,照亮床上铺满的东西。

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花城睁大了眼睛,再也移不开视线了,不自觉坐到床边,伸手去摸。最先碰到的,是一件婴孩的衣裳,很小,他两只手掌摊开来,都比它大。

谢怜跟着爬上床,见他入了迷,越发欣喜,道:“这是小铃铛出生时穿的第一件衣裳。”

闻言,花城抚摸的动作更轻柔了,好像那衣裳和刚出生的女儿一样,是细嫩娇气的,禁不起大人一点儿的力道。

看他这副小心翼翼又无比欢悦的模样,谢怜既是心软,又是心疼,心疼他没能见证女儿出生的那一刻,永远地留有一份遗憾。

床上放着好多件小衣裳,那都是谢怜特地挑出来的,有女儿满月时穿的,也有周岁时穿的,一件一件地点给花城看。

花城一连看了好多,也都摸了一遍,小的,大的,薄的,厚的。他没能参与女儿最初的成长,便以这种方式去触碰她身上走过的春夏秋冬。他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礼物,面上始终笑着。

他的喜悦便是谢怜的喜悦,她也跟着笑起来,不住地看着他。

他那么年轻,和女儿待在一起,只做了半年的父亲,像个大哥哥,若是小铃铛出生时,他就在身边,那岂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抱着一个奶娃娃?也不知这小少年,突然当了爹,是会手忙脚乱呢,还是一脸的从容镇定,像现在这般可靠。

但不管如何,那画面,定是十分可爱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花城抬头,道:“怎么了?”

谢怜有点不好意思说,但还是没忍住,分享了方才那个念头。

花城听完,道:“嗯,我那时,该是十五了。”

谢怜暗叹,果然是好小。

花城却不以为意,道:“这个年纪,是小了点,但也不算什么,十四五岁就做父亲的,不在少数。”

谢怜点了点头,但很快,便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微妙。想想看,她十七岁就和一个半大的孩子做了那种事,还给人家怀了孩子,从前她是刻意不去想那场意外,便没觉得什么,现在,她和花城相知相识,又相恋了,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也是好笑。

“只是,我虽是做了父亲,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谢怜最见不得花城自责的样子,握住了他的手。

好在,花城明白她的心,拍了拍她的手,又笑道:“所以,往后我可得好好表现,争取把以前的份都补回来。”

谢怜笑吟吟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床帐围住一团柔和的银光,银光中有两个人影,他们挨得好近,那么亲密,几乎是连成了一道人影。

谢怜靠在花城的肩头,两人依偎一阵,花城道:“对了,她抓周时,抓的是什么?”

说到这个,谢怜又觉好笑,又想叹气,道:“当时给她摆了好多东西,但坏就坏在,里面放了一块糕点。”

好了,只这一句,花城便知道结局是什么了,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女儿无视了其他好看好玩的摆件,执着地往一块糕点爬去的画面,然后噗的一声笑出来。

两人像一对年轻的夫妇,细数女儿成长过程中的种种趣事和糗事,笑意不断,好不欢喜。

“对了,你看这个。”

谢怜从衣服玩具堆里拿起一对小袋子模样的东西,放在花城手心里,歪了歪头,问道:“猜猜这是做什么的。”

那一对小袋子,口子边上都有两根系带,该是能系紧的,这样式,倒是有点像钱袋,可也太小了,一颗银元都装不下,而且布料是透气的类型,想来,是用在身上的,联想一下小小的女儿身上哪儿能用得上这样的东西,很快,花城便有了想法,道:“我猜,这是包在手上的?”

谢怜很捧场地拍了拍手,道:“猜对啦!”

原来,到了天热的时候,小铃铛总喜欢抓脸,虽说婴孩的指甲不如大人的坚硬,是软的,但孩子的脸相对来说也嫩得很,往脸上一挠,立马挠出一道细细红红的抓痕,小孩疼了便哭,但又改不了抓脸的毛病,闹得不行,谢怜没办法,只能给她套上这小手套,防止她抓伤自己。

没养过孩子,可是不知道这种小细节的。

女儿五岁以前的回忆,他没有参与,一切都只是空白,而这些小细节了解得越多,那空白便一点一点的,有了颜色,那些颜色温暖而丰富,慢慢的,他便能拼凑出一些画面了,虽然,都是想象,可也足够美好了。

花城看了看满床的衣物玩具,拉着谢怜的手,道:“姐姐,谢谢你给我看这些。”

“你不用谢我啊,”谢怜回握住他的手,嗓音柔柔的,“小铃铛是你的孩子,这些回忆,理应也属于你。”

花城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伸手揽住她,在她额头上吻了又吻,再紧紧抱住。虽是未说什么,但谢怜也明白了他此刻的动容与幸福。她依偎在他怀里,心中动荡着翻滚的,是同样的欣喜。

谢怜又和他说了好一会儿小铃铛幼时的趣事,说笑间,花城忽然道:“还好,孩子像你。”

谢怜学着他平日里的样子,挑了挑眉,道:“像你不好吗?”

花城道:“像我有什么好的。当然是像你才漂亮。”

他语气太理所当然了,仿佛在说什么世间正理,再自信的人都架不住他这么夸,谢怜面上一热,不知怎么接话才好。

“而且,如此一来,岂不是等于看到了姐姐的小时候?那真是,没有比这更可爱的事了。”

他说得越是真诚,谢怜越是害羞,赶紧揉了揉脸,恢复正常的脸色,道:“我倒是觉得,像你也很好啊。”

她抬手捧住花城的脸,揉了揉,道:“我很想看一看你小时候的模样呢。一定特别可爱。”

花城握住她的手,先是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道:“但,若是像我的话,姐姐在遇见我时,就会怀疑我的身份了吧。”

……这倒是!

看到一个和自己的孩子长得很像的陌生男子,她定是从一开始就把花城和那个少年联系起来了。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两人还有可能相爱吗?

谁知,花城也是一个想法,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们两个,还有可能像现在这样吗?”

两人对视片刻,又各自想了一会儿。

谢怜先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可一见花城眸光带笑地看过来,脸就有点热,但还是说下去了:“我觉得吧,只要我们相遇,就会……”

花城笑吟吟的,十分善解人意地道:“姐姐慢慢说,我听着呢,不急的。”

然而,他越是摆出一副要认真听讲的架势,她越是害臊,很快便语不成句,说得无比艰难。

“……就会这样……嗯那样,反正,我肯定会……”

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显然,花城听懂了,因为他的笑容越发的明媚,看着像是要来亲她了。

她说不下去了,背过身去,一把捂住脸。

虽是没能把话明明白白地说出口,但她很确定,不管他们的重逢是如何开场的,只要他们相遇了,就注定会被对方所吸引。

不过,这听起来好像她见了花城就七晕八素的,被迷得找不着北,也忒羞耻了!

花城从背后搂住她,亲亲她的耳朵,偏要夸她那几句结巴得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好。

谢怜缩在他怀里装死,坚决不肯说话了。

花城嘻嘻笑道:“那我也来说说吧。”

谢怜还是没说话,但耳朵已是竖起来了,只听花城道:“若我发现小铃铛长得像我,那我定是会戴上面具,然后死缠着你,要认识你。”

谢怜听到这里,有点想笑,但忍住了,故作正经地道:“你不以真面目示人,首先就不够真诚了,旁人又怎会与你真心相交呢?”

花城道:“简单。若是姐姐说想看我的脸,我就说我长得不好看,青面獠牙,五官错乱,丑如罗刹,恶如夜叉,怕吓着你,才整天戴着面具。姐姐你这么心善,定是会心软,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再不提看我的脸了。”

他对答如流,仿佛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谢怜哭笑不得,道:“胡说八道,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你明明长得很好看啊。”

花城转过她的身子,与她面对面地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好像谢怜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姐姐又夸我。”

谢怜招架不住他的目光,微微错开视线,道:“……也不算夸吧。我说实话而已。”

花城仍盯着她,一脸笑眯眯的。

谢怜没办法,只能道:“好吧,是在夸你……不过,你这副样貌,怎么看,都只有被夸的份儿吧。”

“所以,姐姐是喜欢很我这张脸了?”

“……喜欢的。”

头一回和人谈情说爱,谢怜很容易就害臊了,嗓音又轻了起来,但话语很清晰。

花城听得清清楚楚的,笑了,道:“那我很高兴。”

不知怎么的,谢怜又抬起了脸,看向那张总令她神魂颠倒的脸孔。

“实不相瞒,小时候,身边的人都说我是丑八怪。”花城一顿,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他们觉得我的右眼很可怕,视为不详。久而久之,我便遮住了这只眼睛,不想给人看到。”

谢怜没想到花城还有这样一段不愉快的过往,短短几句,听似轻描淡写,不足为道,可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个孩子不该承受的痛苦,心顿时抽痛了一下,失声道:“怎么会……”

又啊了一声,恍然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头上就缠满了绷带。难道说,那时你并非是受了伤,而是……”

“对。”花城道,“因为我那时一直觉得自己很丑。”

“……”

“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就不往脸上缠绷带了。”

“……为何?”

“因为,无所谓了。旁人怎么想,都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一个人的想法。”

心又是一个悸动,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谢怜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听他说了下去。

“所以,我很高兴。”花城又说了一遍,牵起谢怜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姐姐的喜欢,对我来说,才是全部。”

这样一个只在乎你,把你视为全世界的人,温柔地看着你,吻着你,满心满眼的,都是你。

谢怜没法不动容。她摸上他的脸,看着那一黑一红的眼睛,吻了上去,吻在他的面颊上,轻轻的一下,却带着怜和爱,直吻热了他的心。

花城在她手心里蹭了蹭,继续前头那个假设,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坏?就算戴上面具,骗你,也要待在你身边。”

谢怜摇了摇头,道:“不,你没有很坏。我觉得,你这样很好。”

她捧着他的脸,柔声道:“我很高兴,能再次遇见你。你知道吗?在外面的那几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花城不言不语地看着她,眼神缠绵而柔和。

人生便是如此奇妙。六年前,她用身子温暖了这个人,六年后,这个人只是投以一道目光,便让她心里有了光亮和温暖,无穷无尽,连绵不绝,柔柔的,软软的,令人眷恋,令人沉迷。

谢怜才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她已是无法想象没有遇到花城的人生是什么样的了,就好像见识过了这世上最美的景色后,心灵经历了一场震撼,永久地留下了那股对美的感悟,此后再看其他,皆是黯然失色。

一眼万年。

她就这么被夺走了此生唯一的一次心动。

两人以眼神代替话语,凝视着彼此,慢慢的,靠近了,用唇与唇的碰触,沉默而热烈地倾述心里的爱语。

床帏内的银光暗了下去,只幽幽地散着一点朦胧的柔光,隐隐透出合成一道人影的两个人,他们很微妙地动着。黑衣人伏在白衣人身上,一只手没入裙底下,长久地停留。昏暗的光和衣物的遮挡模糊了他的动作,谁也看不清他在干什么,但声音暴露了他和她的秘密,那是一种听起来极为黏湿的响动——她的某部位湿润了,且越来越黏软,有了蔓延的迹象。

谢怜抱着花城的脖子,眉头紧蹙,似是强忍着什么痛苦,但脸色很艳,两腮温热红透,连嗓音里都是欢愉,她小声地叫着,很努力地尝着底下隐秘的快活,但她没扛住,身子猛地一阵紧绷,像做了一个无声的尖叫,然后是很长很长的一个叹息,叹息里是巨大的满足。

激荡的热流已奔涌而出,她松软下来,落了泪,很欢喜的泪,被花城用唇啄了个干净。

他从她的纱裙里抽出手来,指尖泛着水光,很黏,拉出了丝,他含进嘴里,像吃着糖丝的孩子,贪婪地吸食着。

谢怜的魂儿都被他搅乱了,那手指离去,勾走了她部分的魂儿似的,她的眼神不自觉跟了过去,跟到了两片正在吮吸的唇上,发了迷一样地看着。

花城咽下她身子里的味道,微微一笑,又俯身下去,和她亲在一起。

正情浓时,他却神色一变,从她身上起来,眼睛一闭,凝神感知起什么。

谢怜知道,定是外边情况有异,监视的银蝶传来了什么画面,心不住跟着一提。

果然,花城很快便睁开眼,沉声道:“有人来了。”

谢怜下意思问道:“谁?”

“一个戴面具的女人。”

谢怜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身子都僵硬了,低声道:“……是国师。”

来不及诧异这女人竟是这么快就结束了闭关,她赶紧对花城道:“快,三郎,你先藏起来!”

不用她说,花城便有所动作,迅速隐去了身形。那银蝶也收了光,不知藏哪儿去了。

谢怜没有松口气的空档,连忙盖上被子,假装在睡觉,人刚一躺下,便有人推开了卧房的门,只听一道女声响起:“怎么歇得那么早?”

那自然是为了早些和花城幽会。这几日来,夜夜如此。风信慕情虽是奇怪,但早睡而已,有什么问题?根本挑不出错,便也随她去了。可白无相一问,谢怜便觉浑身是破绽,想不紧张都难,但她一声不吭,依旧躺在床上,仿佛是还没醒,或是恼了白无相,不想和她说话。

白无相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命宫人们点亮了几盏灯,就把她们挥退下去了。她走过来,撩开床幔,坐在床边,摸了摸谢怜的长发,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见谢怜还是没转过身来,她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气性也太大了。多日不见,还不给我一个好脸色。”

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温柔长辈,小辈闹脾气闹别扭,她也一一包容,语气极柔和。

正要再哄一哄小辈,她又忽地顿住,像是看见了什么,道:“这是什么?”

谢怜头皮一麻,屏住了呼吸,接着,便觉身上一凉——是白无相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

待看清床上的东西后,那面具后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tbc.

白姐过了很精彩的X生活,于是红光满面地来了(可惜面具挡住了,看不到)

文中花城自贬的一串形容词出自原文:

花城半真半假地道:“那可不一定。万一我青面獠牙,五官错乱,丑如罗刹,恶如夜叉,你待怎地?”

伟大的@kumori_MDZS 太太,又画了同人图,请有条件上推特的人,大力赞美她吧,她值得,我大哭😭

另外,这是宝宝的防抓手套,现代款,给你们做个参考。

作者:

wb:填充物27号(已炸)新号:填充物270号,lof id:查理。唯爱墨香铜臭。only花怜。

【花怜】原来是你-37》有13个想法

  1. 讓我猜白無相看到什麼!國師應該是看到床被濕了一片發現不對勁,因為兩人剛偷情留下來的痕跡還沒來得及清理掉,所以被眼尖的白無相發現了

  2. 检测到:捉奸
    输出:白五香
    风信慕情非特殊情况大概不会大晚上的来打扰怜怜休息,裴茗这个身份也不太可能捉奸,那么原著里还出现过的捉奸大队成员就是……
    嗯,捉奸在床这种事果然还是得老父亲来做

    老白看到是应该是小情侣俩准备偷情结果被打断了还没被花花带走的,那盒套套

  3. ??要素过多,思考混乱??
    我一点点捋捋我的思路
    ——
    首先建议把前面看孩子旧衣的片段还有讲述孩子成长的片段删了吧,有涉嫌到哄骗我结婚生子的嫌疑,三次元我可是断情绝爱的,你写的这么温馨这么动人,容易骗我也去养个娃,这多不好(狗头保命)
    父母和孩子其实是反向的轴递进,孩子从幼稚成长为大人,而父母从大人慢慢变成孩子,她们会比孩子更渴望家庭以及亲情,从前父母靠着做孩子的支撑努力成熟强大,本质上是一种情感上的强化,后期孩子的存在也是用来填补老年时内心对感情的渴望,花怜双方都是直接进入了后期,也就是需要孩子来填补自己的感情,同时她们双方都对对方有强烈的情感,孩子成为了一座不一定是关键但绝不能忽视的桥梁
    小铃铛:我背负了太多.JPG
    我觉得小铃铛可以说是本文MVP,这家没她成不了(胡言乱语)
    ——
    可恶,十四五岁花×十七岁怜,这个梗就好香香,嘶溜(口水),更离谱的是还可以有孕妇×年轻小父亲的梗,答应我,番外让我康康这个,我想看十五岁的小父亲和孕怜的日常,我要跪下来求你了QAQ
    ——
    突然发现涉及咱俩哔哔内容,好羞耻,有没有狗洞我钻一下啊,花发现孩子长的像自己,恐怕无需猜测,直接代入亲爹视角,这就是我的孩子,啊……但是面具跟踪狂又很香诶,想用这个梗可以么,可恶脑子擅自动了起来,我觉得花是会这么干的,痴汉这个行为也就是他长的好看,不然多少会被打(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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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姐是红光满面了,怜宝也被爱情反复滋润着。
    看他们谈恋爱真的容易动心(我要封心锁爱)
    至于床上的东西要么是套,要么是宝衣吧

    1. 小铃铛背负太多笑死我……
      她确实起到不少的作用,没有她还真的不行,写出这种感觉我就无憾了……
      更开心的是,你看了觉得她可爱,其实我很多地方觉得我写得还是不够自然可爱,但我水平就是这样)。再慢慢磨练吧,加油加油!

      非常喜欢你对父母和孩子的关系那一段,反复看呜呜呜呜呜
      明明只是这样的一篇同人,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留言,我现在感觉很幸福

      然后,悄咪咪告诉你,我打算写原来是你的if线了,就是,如果当初小花被仙乐宫的人抓到了,抓回仙乐宫,之后发生的事情,嘻嘻嘻,你想要的,就都有了,这个if线,大纲我都想好啦,很多细节也都有啦!等我以后写!(感觉是个大工程,救命啊……)

      至于,假如孩子像花城这个设定……被你这么一说,我也顺着往下想了想了,你想脑补请随意!感觉也很有意思哎!

      PS:最后,你的猜测,有一个对了(废话)哈哈哈

      1. IF线!!!!你没有骗我吧……IF线超级香香,可以预知那种少年父亲和美貌孕怜的拉扯感了,他会有的对吧QAQ
        呜呜呜小花偷偷摸摸跟着谢怜又怕谢怜讨厌只好带着面具加入猎鬼队暗中保(偷)护(窥)怀着他孩子的怜公主,每夜守在她的窗前,这个IF你一定会写的对吧!?
        发现真相,拼死也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呜呜呜更香了,说不定还会有孕期的🚗(我是变态!)
        会救下怜麻麻吧,我相信无所不能的花!呜呜呜孩子诞生的时候,为什么她的丈夫没有在身边守护?因为去救谢怜的另一条命了,我想看被岳母承认的女婿!!无名我真的垂直入坑啊啊啊啊!!
        所以……你会很快动笔写它的对不对?(小狗期待眼神.JPG)

      2. 拉扯会有,毕竟是那样的开场相识,身份又过于悬殊……不过,完全不是你想的这个发展啊哈哈哈哈哈哈,看得出来,你已经脑补很多了,那只能说,让你失望啦,我想好的和你不一样,嘻嘻嘻嘻嘻
        我估计这篇写完,就写if线,或者先写几个番外,也未必。看哪个更想写了。

  4. 谢怜摸摸嗅嗅宝宝衣服这一段,简直太有妈妈的感觉了,好温柔哦~
    看得我都想什么时候也把我女儿的衣服翻出来看看了~

    心思细腻的慕情,真的好敏锐,谢怜一点“姑娘家”的小心思都逃不过他,哈哈哈
    不过谢怜是什么时候讨论起二胎问题的,慕情你也想得太多了吧,好像你很懂似的,你不是设定应该是戒色的吗

    「妖异而温柔,只是对上视线,便什么都信了。」
    突发脑洞。
    花城这只狐狸精,拥有一对异色瞳,而那妖异的红色右眼,便具有能迷惑人心的力量。轻而易举地,他就能用它将对他有所图的人类迷惑,他们从来都是无功而返,却不明所以。
    直到他遇到了他,那名叫做谢怜的男人。他不受他的右眼的迷惑,甚至和他走得越来越近。
    花城一直不明白原因,直到谢怜从背后抱住了他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真心的爱,才能不受这力量的控制。
    好友也一直以为谢怜被狐狸精迷了心窍。而只有谢怜自己知道——只是对上这妖异而温柔的双眼,便什么都信了,不是因为那惑人的力量,只是因为他深爱着花城罢了啊。
    粗粗的脑了一下,大致就是这种感觉——谢怜是因为爱心甘情愿相信花城,而不是被他迷惑,这样子~这也很像锦衣仙的设定,哈哈

    看到花城说没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就想到:谢怜真是辛苦,把小铃铛拉扯大,又当娘又当爹的……反应过来,他确实是又当过娘又当过爹了!哈哈哈

    看他们两个互相夸夸,只是真诚地说出大实话,也会让对方不好意思呢!但真的特别让人心里高兴~
    就觉得能有个人对你说出真心话,真是非常好的事,不论是夸你还是说出不足,都是难能可贵的啊!

    看你写到他们猜测的另一种相遇的场景,也是会慢慢走进,彼此相爱的。
    真的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么多花怜的同人故事,都是在写他们的第N次相遇,第N次相爱,虽然情节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是一个结果——双向奔赴,热恋如初。
    非常地谢谢你们啊,给了花怜这么多的美好的故事(๑•ᴗ•๑)♡

    「六年前,她用身子温暖了这个人,六年后,这个人只是投以一道目光,便让她心里有了光亮和温暖」
    这真是非常美好的事了,善意与勇敢得到了超乎想象的“回报”,是一个人的爱~一辈子感动啊(´⌣`ʃƪ)

    最后我都看起感觉了,突然老白来个捉奸,这个转折真是可以了(•́ω•̀ ٥)
    不过谢怜的紧张模样真的是要笑死我,哈哈哈
    最后上半句看错,我还以为你要写:白姐的X生活很精彩,所以一近身就发现床上的不对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 这里也没有设定戒色吧,哈哈哈

      最后那里,看来你们都被我误导了,因为写了涩涩,所以你们都以为是发现了涩涩的痕迹,哈哈哈哈我成功的误导了你们,很有成就感!

      1. 你可会了现在,什么反转,什么悬崖挂壁,把我们拿捏得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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